瀟瀟的心情故事

時間：2008年11月28日下午13時

剛從北海道旅遊回來的我，便帶著買回來的一些禮品，來到永和的外公外婆家。

「阿公，這些都是北海道帶回來的，這個是烏賊飯，還有這個是巧克力，白色戀人的喔！」我拿出袋子裡的禮品，一件一件的攤在桌上。

「買那麼多東西喔。巧克力我們這裡又沒有人吃，啊！拿去給小舅舅家，給恩恩她們吃，女生最愛吃巧克力了。」外婆看著一桌子的東西直嚷嚷。

我向外公外婆說起這次北海道之旅所發生的有趣的事，像是在層雲峽附近著名的大雪山國家公園內，有著銀河流星二大瀑布，而瀑布的流水也因寒冷的天氣結成冰川。

而在旭川市的旭山動物園時，因為天氣實在是太冷了，結果把相機給凍壞了，不能拍照。一些可愛的企鵝及北極熊，都沒拍到，那可真是嘔啊！

下了山，到了札幌大通公園，天氣已不像山上那麼冷了，相機又可以用了，趕緊拍下著名的電視塔。

隨後，來到了小樽運河，參觀了著名的北一哨子館的玻璃製品，更再度欣賞到迷人可愛的音樂蒸氣鐘。

而且在離開小樽運河的路上，更遇上了大風雪，算是為這次旅程多添加了一點色彩。否則在台灣，那能感受到什麼是暴風雪呢？

清晨的洞爺湖，我也拍了不少照片，我心裡想著，這該不會就是【惡靈古堡四】遊戲裡所出現的場景之一吧！灰暗的天空以及湖面上的小島，相似度幾近百分之百。當太陽第一道曙光照射在湖面上時，我這才從遊戲角色中脫離，回到了真實世界。

之後也來到了海洋世界欣賞了企鵝遊行及各式各樣的海洋生物，像是翻車魚、鸚鵡螺以及大白鯊。

我也搭上了北斗列車從大沼公園坐車到函館欣賞夜景。誰知到了函館山山下，天空逐漸下起小雨，坐上了纜車到達山頂時，拍出來的照片也都被雨滴遮住鏡頭，變成霧矇矇的一片。

最後一天則來到了朝市金森倉庫，吃吃道地的海洋料理，以及到女子修道院，嚐嚐由修女純手工製作的牛奶冰淇淋。

聊完了北海道之旅，外婆卻突然問起爸爸的事。

「你爸最近還有在上班嗎？」外婆問著。

「蛤？」我突然不知該怎麼回答，或者是我心裡根本不想回答這問題。

「那他還有在打電動跟抽菸嗎？」外婆又接著問。

我一直沉默不語，對外婆的問話一概不理會，只有嗯嗯啊啊帶過。

當天回到家後，我根本忘了把外婆提到爸爸的事告訴媽媽。

不知隔了幾天，不知是為了什麼事外婆打了通電話到家裡來，媽媽接了電話後突然像發了瘋似的大叫。

「他什麼時候打電話給你們，我怎麼都不知道？」媽媽大叫說。

「那天阿緯回去沒跟妳說嗎？就阿輝他有打電話給你爸，說他最近的一些事情啊！」外婆在電話那頭說著。

「他憑什麼打電話給你們？他打電話給你們，你們可以不要接啊，不要理他啊，他怎麼樣，關我什麼事啊！」媽媽繼續大聲說著。

「妳就是這樣，提到他就大呼小叫的，有什麼事好好講啊，何必那麼激動啊！」外婆可能有點嚇到，聲音微微抖了一下。

「我激動？我都快受不了他了，你們還一直替他說話，我要的只是跟他離婚耶！就是有你們一直給他當靠山，他才會這麼囂張啊！你們現在到底是想怎樣？我是你們的女兒耶，他的狀況你們會不知道嗎？你們到底有沒有替我想過啊？」媽媽用顫抖聲及微微的哭泣聲用力的說著。

「我們那沒有替妳想，就是替妳想，才要跟他好好聊，要他多關心妳們啊！」外婆試著撫平媽媽的情緒。

「有什麼好關心的。他過他的，我過我的，只要他不要出現在我面前，我管他那麼多幹什麼！他如果不跟我離婚，可以啊，請他搬出去外面住。如果他不搬也可以啊，離婚簽一簽，我繼續讓他住，只要他不要來打擾我跟小孩的生活，我才懶得理他，他把他的房間搞成什麼樣子，都不關我的事！」媽媽開始歇斯底里的說著爸爸的不是。

「妳怎麼可以這樣講呢？」外婆又追著問。

「我為什麼不能這樣講，我是要跟他離婚的人吶，只有你們把他當成是朋友，讓他為所欲為，我跟他吵架，他就找你們訴苦，他以為他是誰啊！」媽媽繼續大聲叫著。

「你是怎麼了啊？又在發瘋啦，像一個瘋查某。」外婆不耐煩的說。

「我瘋查某？我是妳女兒吶，講我瘋查某？我那有妳這種父母啊，動不動就罵女兒是瘋查某。」媽媽似乎有點被激怒了。

「妳現在這樣跟瘋查某有什麼兩樣啦！話好好講就好了啊，大呼小叫的，像什麼樣子啊，不是瘋查某是什麼？」外婆又把話說得更重了。

經過一番爭吵後，媽媽再也忍不住激動的情緒放聲大哭，就連在房間裡的我都聽得一清二楚，我走到媽媽的身邊，靜靜的拍著媽媽的背。

「好了，沒事了。別哭了。本來想說趁休假出去看個電影，妳這個樣子我怎麼出去啊！」我說。

「我沒事，你走開，你要出去就出去，不要管我。」媽媽揮開我的手，整個人蹲跪在床上，把頭埋在床上，繼續哭著。

媽媽雖是這麼說，但我始終放心不下讓媽媽一個人這樣待在家裡。我只好又回到房間拿起電影小說隨意翻看著。

不知又隔了多久，接到外婆電話的阿姨知道了媽媽的狀況後，也從內湖家裡趕了過來。

「妳跟他這樣吵了一輩子，有用嗎？他不會改就是不會改。」來安慰媽媽媽的阿姨說。

「我只是要跟他離婚，要他搬走，我就是不想看到他……」媽媽放聲大哭說。

「那他不搬又能怎麼樣，他不是都把自己關在房間不出來嗎？反正白天他上班又不在。」阿姨說。

「可是他會像鬼一樣跑出來嚇我啊，我很怕他會跑進來啊，我都把房間門鎖上，都不敢出去了。」媽媽繼續哭著說。

「那妳們這樣，都見不到面不就好了，還要怎麼樣？。妳總不能一輩子都鎖在房間裡吧！？」阿姨問。

「他不簽字離婚可以啊，請他搬出去啊，他要留在這裡，就簽一簽，我就不管他了啊，把他當成是外人，他愛怎樣就怎樣……」

不管是對外婆，或是對著阿姨，媽媽不斷的重覆著同樣的話，每說一句就哽咽一句，隔著二個房間的我聽著聽著，整顆心都揪了起來。

「這樣不行，那也不行，在吵下去，只是讓妳自己更痛苦，妳看，兒子女兒都幾歲了，看在他們眼裡，他們會怎麼想，害得他們現在一個不敢交女朋友，一個不敢交男朋友，他們都是活在妳的婚姻恐懼裡。我先生也抽菸啊，我也不喜歡他弄得滿屋子菸味，那又能怎樣，我怎不會變成妳這樣？……」阿姨說。

好長一段時間，媽媽的哽咽聲愈來愈小聲，連我都快聽不到了，不久，阿姨回去了，留下媽媽一個人在房裡。我再次走進媽媽房間，看著她已經睡著了，我便把房間關上，電燈熄掉，又回到自己的房間。

這是我見過媽媽最不能控制情緒的一天，這也讓我漸漸對那個我叫他『爸爸』的那個人，他種種行為讓我感到厭惡，經過長期的爭論吵架後，所有人全部陷入冷戰時期，雖同住一個屋簷下，就連在客廳擦身而過，都像是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樣，完全已失去了所謂家的溫暖。（待續）